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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。

在阳明看来，天地万物一体之仁，可称之为本体境界，但这所谓本体，就在致良知的功夫之中，离了功夫，无所谓本体，这说明致良知是一个目的追求的无限过程。循理则是循天地生意之理。

如果作一些分析，那么，明觉是从知即智上说，灵昭是从情即仁上说。知是良知的一个重要功能。牟宗三先生说，良知是智的直觉[9]。由此可见，只从狭义的知上理解良知是很不够的，如果只从认识论的意义上理解良知则是错误的。这些思想家可说是把握了阳明思想的精神要领，尽管他们的具体论述和观点是可以讨论的。

实际上，这是一种自觉的目的性活动。但是这所谓主体，既不能理解为主客对立意义上的认识主体，也不能理解为本体即实体意义上的道德主体，只能理解为天人合一论的德性主体或生命主体。把自然界的山、水和仁、知这种德性联系起来，决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比附，而是人的生命存在的需要，也是人的生命意义之所在。

一般认为，天人合一说的基本精神是人与自然界保持和谐统一，或平衡有序。儒家的思想家们都知道，天是无心的，只有人才有心。这是人生的根本目的，不是为了实现某项工程而设计方案那样的目的。这是道德进化论的说法，有深刻的道理。

这是不是否定了人的主体性呢？丝毫没有。[31] 这也是成己成物的意思。

因为仁就是生，而生是天即自然界的根本特性，对人与万物都是一样的。有人会说，孔子并没有提出改造自然的学说，荀子才是提倡改造自然的哲学家，他提倡的天人相分、制天命而用之才具有积极意义。万物自是万物，人自是人，如何说万物是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呢？这当然不是从形体上说。天地本来是以化育为其功能，为什么要人去赞呢？因为这是人的天职、人的责任和使命，也正是人的主体性之所在。

[30] 或许有人认为，这是小题大做，算不上什么儒家精神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儒学的全部问题，都是围绕天人关系这个基本问题展开的，一部儒学史，就是究天人之际的历史。儒家提倡成己成物之学，就是讲这类道理。这与当代所谓生态伦理有关，也正是本章所要讨论的重点。

只有尽物之性，才可以赞天地之化育。其目的无非有两种：一是为用智而用智、为科学而科学。

他所说的义，和礼一样是个价值理性范畴，但礼更偏重于社会规范方面，义则是个人的道德规范或律则。他所说的本，是本源、本根之义。

天不是真的有一个预定的目的，因为它不是人格化的神，它就是自然界本身。儒家关于天的学说，是一种生命哲学，天的根本意义是生，这是儒家天人合一论的基本出发点。[18]《横渠易说·上经·复》，《张载集》。所谓大理，就是全面兼顾两个方面，而不要顾此失彼，或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这种开发是建设性的，决不是破坏性的。儒家的人文主义传统，即从这里开始。

四时行焉，百物生焉，天何言哉。仁作为人的最高德性，是从天地生生之德或天地生物之心而来，人之所以尊贵，就在于仁，而且能自觉其为仁。

[15] 这可说是古代的持续发展理论。所谓本吾一体，是从天人合一的仁的境界上说。

按荀子所说，礼的本质就是群，即社会群体（群体之中又有分，即等级秩序）。孟子的仁民而爱物[23]，张载的民吾同胞物吾与[24]，都把人与物联系起来，说明仁的学说的普遍性，这决不是把人降到一般物的水平，而是突显人的德性主体。

但是，如果把社会凌驾于自然之上，以社会性高于自然性而自居，且把自然界仅仅理解为生物性，这本身就是忘本。这被认为是西方的传统，也是很有意义的传统，但是这一传统到了现代社会，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，这就是越来越工具化了，科学理性变成了工具理性、权力理性。[17]《经学理窟·诗书》，《张载集》。这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众说纷纭，常常发生分歧的原因所在。

以生为德，是天之所以为天者，它与人不是毫无关系，而是有直接关系，人心就是由此而来。无论是尽心知性以知天，存心养性以事天，还是穷理尽性以至于命，修身养性以合天德，都是为了这个目的。

我们承认，荀子确实有这方面的贡献，他的天人相分说同儒家的天人合一说并不一致，由此认为荀子开创了儒家的另一传统也未尝不可。因此，对儒家哲学而言，应当扭转这一传统，变成积极用智，发展人的智性，从而发展科学技术。

这种天职是天所赋予人的，同时又是人类生命的真正目的，人的生命意义和价值就在于此，人的安身立命之地也在于此，归根到底，人类的精神家园即在于此。他认为水火之类有气而无生，草木之类有生而无知，禽兽之类有知而无义，只有人有气、有生、有知，且有义，故最为天下贵[9]。

他极力避免蔽于理之一偏或一曲，而主张明于大理。孔子心目中的圣人是尧、舜，他认为尧之所以伟大，就在于法天而行，唯天为大，唯尧则之[3]。其二是人间之爱或人类之爱，由此而有所谓社会伦理。[19] 人得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，因此有道德情感，这说明，人心就是天地之心的实现。

人者仁也，仁者人也，这是古老而又富有新意的命题，它至少有三层含义。人的地位提高了，人在自然界的地位也确定了，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也就最终实现了。

天之生与人的生命及其意义是密切相关的，其中便隐含着天人关系问题。所谓三本，是指生之本、类之本、治之本。

[31]《中庸》第二十二章，《四书章句集注》。[27]《河南程氏遗书》卷三，《二程集》。